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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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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殺進瑟蘭迪爾的別墅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杯清茶發呆,那只陶瓷杯沒有上釉,沒有雕上細致的紋路,大大咧咧地粗糙著。

“夫人。”秘書的腦門上有汗,在燈光下細密地閃耀著。

瑟蘭迪爾茫然地望著他,“你怎麽沒有和萊戈拉斯一起去出差?”

秘書雙手交疊在身前,垂著首,表情和語氣皆恭敬,“道格拉斯助理和總裁一起去的。”

“哦。”瑟蘭迪爾放下陶瓷杯,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縱然已年近不惑,可是他這樣從容而不沾染瑕疵的美,依然讓人賞心悅目,“說吧,什麽事。”

“夫人……”秘書掏出手絹擦擦額頭,似乎在考量怎樣才能最委婉地說出這樣爆炸性的話題,如果夫人立時三刻暴走,要他彈指之間就要飛過半個地球將總裁捉回來興師問罪,他又該如何兜轉回來……

“嗯哼。”瑟蘭迪爾望著他,蒼藍色的眼眸溫和而善良。

秘書的汗再一次爬滿脊背,他開始懷疑這樣的事,究竟是揮刀斷腕一役解千愁還是幹脆爛死在心裏,哪怕腐敗成蛆,也不要讓夫人知道這其中的關節曲折。

“我……”秘書的眼眸來回轉動,臨門一腳,他卻猶疑起來。

“說吧,特地來找我,是有棘手的事情了吧?關於萊戈拉斯的?”瑟蘭迪爾站起來,泡了一杯茶遞給秘書。

“是的。”秘書眼睛一閉,在指尖碰到茶杯的那一瞬間下定決心,“夫人,您要冷靜。”

“你說,”瑟蘭迪爾的眸子望著他,眼神中有了一份警惕。

“一個月之前,我公司費城分部的執行經理阿曼達女士找到我。”秘書從隨身的文件包裏取出幾張打印紙,遞給瑟蘭迪爾。

瑟蘭迪爾瞟了一眼。

上面是一個女人的半身照。精致的五官在鏡頭面前毫無瑕疵,頭發全部梳起來,在腦後盤成鬏,額頭和脖頸全部露出來,小麥色的皮膚,一字領黑色簡潔上衣,鎖骨伶仃,年輕的不染一絲塵埃。

“她說……”秘書再次擦擦腦門兒上的汗水,“她懷了總裁的孩子。”

瑟蘭迪爾意外地看了秘書一眼,濃眉蹙起,“什麽時候?”

“根據她的說法,她們是3月初在費城峰會產生感情的。”秘書的唇色有些泛白,“您記得嗎?”

“記得,十五天的峰會。”瑟蘭迪爾點點頭。

“她說,她一直陪在總裁身邊,總裁對她很有好感。”秘書壓低嗓音回答,“她說的那幾天,恰好是我回總部替總裁處理一些事物的時候,所以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麽,只有總裁知道。”

“那就問問他,有沒有欺負過人家小姑娘。”瑟蘭迪爾將她的照片擱在桌子上。

“我的夫人!”秘書擦著汗,無可奈何又恨其不爭,“您可真是……”

“怎麽了?這難道不是他的事情?”瑟蘭迪爾坐回到沙發上,摩挲著手中的茶杯,眼神輕飄飄地落在院子裏開的旺盛的石竹花上。

“夫人,這個姑娘年紀輕輕就是費城分部負責人之一,您真以為她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孩子?她家世顯赫,進費城分部時曾直言不諱地宣揚是為了咱們總裁而來。”秘書半蹲在瑟蘭迪爾面前,“她這是來逼宮的!”

“逼宮?”瑟蘭迪爾彎起嘴角,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有意思。她怎麽說的?”

“她要見您。”秘書壓低嗓音,語氣莫名地壓抑,“她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孩子是我們總裁的。”

瑟蘭迪爾意外地望著秘書,“你相信你們總裁會背著我讓別的女人受孕?”

“夫人!”秘書看一眼門口,似乎怕有人聽到他下面要說的話,“總裁身居要職不錯,可他畢竟只有22歲,還是個莽撞的年輕人,您以為受孕這樣的事情非得你情我願嗎?耍手段也不是不可以的!”

瑟蘭迪爾盯著秘書看了足足一分鐘,蒼藍色的眼眸裏有一抹異樣的火花閃過,覆又平靜下來,“她怎麽說的?”

“她說那晚總裁喝多了,和她春宵一度,之後二人便熟絡起來,‘如情侶一般度過了夢幻的一周’這是她的原話。她說原本無意涉足您的婚姻,可是她懷孕了,她深愛這個孩子,不願就此舍去,也無法承受這個孩子如他的父親一般,一出生便在外顛沛流離。”

瑟蘭迪爾的眼底微微一跳,面沈如水。

秘書知道,他踩了瑟蘭迪爾的七寸。

萊戈拉斯和瑟蘭迪爾之間的淵源,他多少是知道的,從父子到伴侶,他們經歷過什麽,被多少人詬病,又承受多大的壓力,他不是不能想象。

“她要見我?”瑟蘭迪爾抿起唇,眼底有譏誚,“為這個孩子爭取名分?”

“不止是孩子!”秘書的嗓音裏有恐懼,倒不是害怕總裁會心生二意,而是怕這樣的變故會帶來怎樣的不可預知的災難,“恐怕是您的後位。”

“好吧。”瑟蘭迪爾放下手中的杯子,眨了眨眼,“時間地點她定,我會去的。”

“夫人,您可千萬別沖動。”秘書勸道,“這件事我之所以先和您商量,而沒有告知總裁,一是因為他年輕氣盛,萬一真的遷怒下來處理了阿曼達,那可是對一個家族的挑釁,這對上任才兩年的總裁大大的不利。二是這個姑娘直言要找您商量解決之策,恰巧挑的是總裁不在總部的時間,多少是心虛,她沒有把握能得到總裁的心。”

“我知道了,”瑟蘭迪爾點點頭,“就按我說的,轉告她吧。”

秘書彎腰告辭,匆匆離去。

瑟蘭迪爾默默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那是萊戈拉斯知道他這裏可以自制陶器的時候為他做的。

很樸素的杯子,渾然一體,毫無裝飾。

萊戈拉斯把它從窯中取出來的時候,望著他的眼睛說,“這裏面裝著我的心,很沈,你可別打碎了。”

瑟蘭迪爾猶記得那時的欣喜和憂慮,他用它泡茶,氤氳的水汽帶出他內心中的不安。

“假如我老了,醜了,你會不會找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安慰你?”他竭力保持著從容和大度,卻依舊掩蓋不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忐忑。

萊戈拉斯笑起來,“真是個好問題,我想想怎麽回答你……”

瑟蘭迪爾最終也沒有等到萊戈拉斯的回答,他被他抱起來,扛在肩頭,手腳麻利地丟在床上。萊戈拉斯奮力撲壓上去,用唇舌碾壓他的焦躁,撫慰他的不安。

而他開始想他有個情人會怎樣,會像電影裏那些男人一樣,兩頭兼顧,把陪伴留給垂垂老矣的他,把愛和激情留給千嬌百媚的她?他那溫柔而熱情的嘴裏會說什麽樣的情話?他都聽過嗎?

會心碎吧?瑟蘭迪爾模模糊糊地想,像之前經歷過的那樣,在永恒的黑夜裏掙紮奔跑,卻永遠到不了救贖的彼岸,只能在那樣細碎而漫長的折磨裏一點點枯槁,慢慢地死掉。

“啊!”肩膀上傳來尖銳的疼痛,迫使他喊出聲來。

“不專心……”萊戈拉斯的舌尖在那一處小心地打轉,按壓著一行小小的牙印。

情欲突然而然暴漲,毫無緣由,他猛然扳過萊戈拉斯的臉,狠狠地吻上去,像是沒有明天的那種吻法,恨不得死在這樣的激情之中……

秘書的短信將他從漫長的回憶中拉扯到現實中來,“她希望能在明天下午一點,總部大樓下的咖啡廳見您。”

“知道了。”瑟蘭迪爾回覆的按鈕剛剛按下,電話鈴聲便不依不饒地響起,萊戈拉斯快活的笑臉出現在屏幕上。

瑟蘭迪爾頓了一秒,按下接聽,“嗯哼。”

“嘿,我這裏37度,曬出油啊!老婆,你是不是忘了給我帶清涼油了?”萊戈拉斯的聲音在電話那一頭響起,磁性,溫柔。

“在行李箱左邊的口袋裏,用布袋子裝好的。”

“哦~好的,我一會兒去找找。”萊戈拉斯的聲音稍顯疏遠,似乎在和身邊的人說話,背景裏有一個聲線和音色皆甜美的女聲,熱情地回答他的提問。

“誰在說話?”瑟蘭迪爾壓抑不住語調中的警惕。

“是我們分部的接待,只會西班牙語,我聽得真費勁。”萊戈拉斯嘆口氣,“秘書非要留在本部,不然我還能輕松一點。”

“既然是你的接待,為什麽不找一個會英文的?”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這位比較熟悉對方公司的資料和情報,我和道格拉斯兩個加一塊兒,勉強能應付。”

“好吧。”瑟蘭迪爾強壓下心頭亂流爭渡的繁雜,溫柔地叮囑,“多喝水,別中暑了。”

“好的,我爭取三天之內就回來。”萊戈拉斯的聲音突然快活起來,“老婆,我忙完這一筆,能有半個月的假期,你好好想想,咱們能去哪裏玩?”

“哪裏都行,等你回來再商量吧。”瑟蘭迪爾潦草地敷衍。

“好吧~”萊戈拉斯想要再說些什麽,瑟蘭迪爾已然掛斷電話。

他瞇起眸子,在37度的烈日之下靜默。

眼看酒店近在眼前,總裁卻偏偏要站在門口的烈日之下發呆,道格拉斯渾身汗濕,卻不敢催促,只得上前小心翼翼地問:“總裁,怎麽了?”

萊戈拉斯看著手機屏保上笑容明媚的瑟蘭迪爾,輕輕搖了搖頭。

瑟蘭迪爾推開那家咖啡廳的時候,著實驚艷了一把,雖說這家店就在萊戈拉斯辦公樓下,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來這裏坐一坐。

臺子上擺著真正的鳶尾花和百合,大束大束地插在水晶瓶裏,整個裝修的色調都是冷冰冰的銀灰色和深木色,但細微末節之處又巧妙地點綴了一點點鮮艷的紅,是那種普通人一走進去就要倒抽一口冷氣,為自己錢包默哀的地方。

瑟蘭迪爾從容地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靠窗邊的雙人沙發座上。

一個穿著大紅色緊身裙子的女子微蹙著眉,把玩著手機。

瑟蘭迪爾走近一點,紅衣女子臉上一點點嬌媚鋪陳開去,兩條腿交疊,放在沙發外面,腳小小的,配一雙精致的小鞋子,那鞋面上有耀眼的logo,標志的價格,平常人根本不能想象。

瑟蘭迪爾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她昂起首,美麗的褐色眼眸朝瑟蘭迪爾遞來一瞥,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抱歉,這個位置有人。”

那真是一個情商非常高的笑容,冷淡和迎合搭配的恰到好處,進可攻,退可守,是一個解風情的女人遇見一個有魅力的男人時能表現出來的最佳狀態。

瑟蘭迪爾註意到她的視線在他手腕帶著的百麗翡達上停留了幾秒,他坐下來,雙手手指交叉擺在桌面上,“阿曼達?”

女子一瞬間露出茫然的神情。

瑟蘭迪爾垂下眼眸,“說吧,你想要什麽。”

阿曼達一瞬間繃緊脊背,瞬間從悠閑愜意的等候切換到了戰鬥狀態,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將瑟蘭迪爾巡視了一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她眼中有困惑。

眼前是一個極高大而美麗的男子,他穿著卡其色的長風衣,勾勒出身形曲線明朗,輪廓分明的面龐仿佛被一流的雕塑家雕刻而成,每一個細節都完美如古羅馬的神明,他深邃的眼眸此時正註視著她。

他是如此鮮明的存在,令人一眼望去就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那一刻,阿曼達整顆心都沈了下去。

她並不是沒有聽說過財團的一國之後是怎樣的貌美無雙,可是她也知道‘她’早已年華老去,以比總裁大17歲的高齡腆居後位。

她天真地以為扳倒一個無家世背景的老女人輕而易舉,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各個經理老總口中驚為天人的一國之後會是一個男人,會是這樣一個美到讓她移不開視線的男人。

她咬了咬色澤柔嫩的唇瓣,穩下心神,“我是來和你談談萊戈的事情。”

瑟蘭迪爾看著她,眼中毫無波瀾,對她大膽地直呼上司名諱,故作親熱地喊他丈夫昵稱這樣的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她從手袋裏拿出精致的錢夾,翻開,好整以暇地遞到瑟蘭迪爾面前,“我想我應該沒有找錯人。”

瑟蘭迪爾掃了一眼,那是萊戈拉斯,穿淡藍色襯衣的萊戈拉斯,意氣風發地站在一張卡牌大小的照片裏,沒有笑,但是神情十分愉快,他的胳膊下罩著這位阿曼達小姐,兩個人看起來登對到極點。

瑟蘭迪爾把探尋的目光落到阿曼達的臉上,盡量客氣地問,“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阿曼達吃了一驚,很快鎮定下來:“你覺得我們相不相配?我是說,我和萊戈。”

“配。”瑟蘭迪爾說。

阿曼達相當疑惑,但是還繼續想要激怒他,“可是我覺得你們並不那麽相配。他說過他愛我,你知道嗎?”

瑟蘭迪爾微笑起來,“不知道,不過萊戈拉斯除了對我以外,很少和別人胡說八道,不信你現在可以打他的電話問問,今天他是否依然愛你。”

阿曼達楞了一下,把頭垂下去。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露出這樣的疲態,是相當殘忍的事。

瑟蘭迪爾試圖安慰她,“我很抱歉。”

她猛一仰頭,“你抱歉什麽?你應該為自己感到抱歉,我懷了他的孩子,你就讓他自由吧,你能給他什麽呢?”

瑟蘭迪爾幾乎笑起來,他個性溫和,不與人爭辯,可是這樣的說辭,是不是把他當做一個傻子。

於是她出示了化驗單據,醫院蓋章,四十三天。算算日子,正是萊戈拉斯出差費城的時候。

瑟蘭迪爾不做聲。

阿曼達有小小的勝利感,挑釁地揚著眉看著瑟蘭迪爾。

瑟蘭迪爾等她喝完一口咖啡,對她說,“打掉它,我幫你推薦醫生,你這次來,想要多少錢?”

他的語氣強硬,斬釘截鐵,不容任何質疑或反駁。

阿曼達跳起來,豐滿的胸脯起伏不定,眼仁裏有冰水流淌般的恨意,“你自己不能生孩子,也不允許他擁有自己的孩子,你這樣惡毒,他知道嗎?”

瑟蘭迪爾望著她,眼神裏有什麽東西如煙花綻裂般一閃,“他不會有孩子。”

“什麽?”阿曼達瞇起眼眸,尖銳的憎惱在她絕美明艷的面龐上游曳。

瑟蘭迪爾不著痕跡地嘆息,“他為了某些原因,和我結婚那一年就做了手術,他不會讓任何人懷孕。”

阿曼達精心塗抹過唇膏的唇微微張開,瞬間血色散盡,她一聲不吭地站起來,突然狠狠地摑了瑟蘭迪爾一個耳光。

瑟蘭迪爾側著臉,輕輕嘆息,那同情的語氣似乎是他剛剛伸手打了面前的女子,“萊戈拉斯不會和你上床,更不會讓你受孕,所以,今天你找到我,想要什麽?”

阿曼達的面色轉為青白,她的手指抖得厲害,緊緊抓住那張化驗單,“你騙人!沒有一個像他這樣年輕的男人、坐擁無數財富的男人會甘心情願不留下子嗣,你想用這樣卑劣的謊言欺騙我!”

“是不是欺騙,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瑟蘭迪爾站起來,“我說過的話依舊有效,你想要多少錢,合理範圍之內的,我都會給你。”

阿曼達的脊背肉眼可見地垮塌下去,如一條正在游動的魚突然被抽走了脊梁骨。她一言不發地拿起手袋,大踏步地走出咖啡廳。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她倒抽一口冷氣。

萊戈拉斯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含著喜悅的笑容,伸手替她擋著門,正當她在腦海裏閃過上千個嫵媚的打招呼的方式時,她驚然發現,他眼神並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一直越過她,向她身後望去。

瑟蘭迪爾略帶迷惑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你不是去了西班牙?”

“是啊,可是我掐指一算,今天得回家一趟。”萊戈拉斯握住瑟蘭迪爾的手腕,等他走出大門才松開攔著大門的手,“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瑟蘭迪爾露出一個堪稱嫵媚的笑容,“真他媽驚喜!”

“哦呀你說臟話!”萊戈拉斯手腕用力,將他拉進身邊,“很生氣啊?出什麽事兒了?”

阿曼達絕望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說著毫無營養的對話,看著萊戈拉斯的眼裏只有瑟蘭迪爾,世間萬物在在與他無關,就算近視一千度也能看出他們相愛,親密無間。

“有人懷了你的孩子,請我讓位走人。”瑟蘭迪爾輕描淡寫地說道,“她說你愛她,而我什麽都不能給你,我應該為自己感到抱歉。”

“放屁!”萊戈拉斯像個孩子似的漲紅了臉,用力跺著腳,“這是哪來的巫婆!這樣汙蔑我!她敢不敢到我面前來對質!”

瑟蘭迪爾不著痕跡地掃一眼僵立一旁的阿曼達,“她走了。”

“你怎麽能讓她走!她這樣說你你也忍了?”

“那不然呢?”

“她汙蔑你老公你也忍了?”萊戈拉斯捶胸頓足,一臉的怒其不爭,“你究竟有沒有身為夫人的底氣和魄力?”

“如果我沒有,你是不是要換掉我?”瑟蘭迪爾高深莫測地看著萊戈拉斯。

“屁!你沒有魄力證明我給你的底氣不夠!”萊戈拉斯用力摟著他的腰,“你要給她說,萊戈拉斯離了你就是一個窮鬼!所有的股權都特麽在你名下!一個窮光蛋,丫是要還是不要?”

“萬一她就是看上你這個人,不在乎你有沒有錢呢?”瑟蘭迪爾彎起嘴角,笑的不動聲色。

“老子嫌貧愛富可不可以啊!老子要跟著你一輩子,直到把你的財產都揮霍光為止!”萊戈拉斯咬他的耳朵,“你的臉怎麽這樣燙?”

“大約天熱。”瑟蘭迪爾用手遮住面頰,“走吧。”

“不走,你給我看看你的臉。”

“我今天看到一張照片,你摟著一個漂亮的姑娘,看起來滿足而愉快。”瑟蘭迪爾轉移話題。

“有這事兒?”萊戈拉斯疑惑地瞇起眼,“艾格尼絲?她要和那個偶像明星結婚了,你不要亂吃醋哦。”

“不,不是她。”瑟蘭迪爾跟著萊戈拉斯往前走,“費城。”

“費城?”萊戈拉斯吃力地回想半晌,“不記得了,她怎麽說的?叫啥名字?”

“算啦,知道你忠心,我不計較了。”瑟蘭迪爾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萊戈拉斯。”

“嗯?”萊戈拉斯替他系好安全帶,眼神溫柔地望著他,“什麽?”

“你不後悔?”

“後悔什麽?”

瑟蘭迪爾忽然閉上唇,片刻之後說下去,“突然跑回來,然後明天又要飛回西班牙。”

“老後悔了,一回來就發現我在你心裏的高大形象被人挖了墻角,蒼天啊!”他湊到瑟蘭迪爾耳邊,“吃三回才能彌補……”

“你是不是皮癢?”瑟蘭迪爾怒目而視。

“你打不過我~~”萊戈拉斯飛快地吻了吻他的面頰,駕車絕塵而去。

瑟蘭迪爾睡的很沈,萊戈拉斯小心地撥開他面頰的發絲,輕輕將溫熱的毛巾敷在他微腫的面頰。

手機‘叮’一聲。

萊戈拉斯瞟了一眼。

“總裁,阿曼達家族的產業都已調查清楚,請您吩咐。”

萊戈拉斯的眼神掠過一絲陰霾,很快散開,在瑟蘭迪爾的額頭落下輕盈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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